摘要:暮春的风裹着潮湿爬上二楼,木楼梯在承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。我扶着生锈的扶手,鞋跟碾过地板上的霉斑。这栋红砖老宅是外祖父的产业,三十年前他走时连遗嘱都烧成灰烬,如今,布拉芙夫人最后的秘密!一封尘封信件揭开30年家族往事 布拉芙夫人最后为什么男主和女主在一起了吗

暮春的风裹着潮湿爬上二楼,木楼梯在承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。我扶着生锈的扶手,鞋跟碾过地板上的霉斑。这栋红砖老宅是外祖父的产业,三十年前他走时连遗嘱都烧成灰烬,如今突然冒出个自称侄女的人,说布拉芙夫人在临终前托付给她一封信。 门把手转动时发出沙沙声响,像是冰面开裂。屋内光线被厚重窗帘剪碎成锯齿状,布拉芙夫人就蜷缩在窗台阴影里。她总说阳光会让她褪色,像个怕风化的陶俑。我的到来显然让她吃了惊,假牙叮当响着掉在地上,却仍固执地用手撑着椅子不让任何人靠近。她用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,指节因常年捏纸张而泛黄,像是吸饱墨水的海绵。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那个暗红色丝绒盒压在顶柜最深处,盒子边缘的金箔剥落处露出铁锈色的纹路。布拉芙夫人的抵抗艺术小镇人都说她是疯子。她拒绝医院,拒绝安眠药,甚至拒绝现代人发明的一切。但谁也没发现,她用指甲在走廊的墙砖上刻着倒计时。那些凹痕深浅不一,却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,像士兵等待检阅。直到那个下着细雨的午后,我听见走廊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。推开门时布拉芙夫人正用枕头闷着收音机,震耳欲聋的蓝调音乐里飘着打字机的咔嗒声。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,指节被磨损得发亮,但最后一个字母总差毫厘。她摘下耳机时,鬓角的银发上沾着纸屑,活像刚从面粉袋里钻出来。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侧脸上,在眼窝投下墨痕般的深影。绑在老物件上的叹息她将老式打字机喂得饱饱的,吞下无数张信纸。我曾数过那些信件的页码,像数着她跳动的心跳。她说要记录小镇每一件老物件的故事,直到呼吸跟不上手指的速度。有回我撞见她对着空荡荡的走廊送别:她握着茶匙朝空气敬酒,茶匙映着窗外的闪电,像把刀剖开夜幕。晨曦里老茶几上总会出现新写的纸条,字迹颤抖却倔强——最后的仪式当装满信件的箱子被抬上货车时,布拉芙夫人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我扶住摇晃的书架,见她视线穿过飘窗的水痕,落在街角那棵开满白花的山樱树。那是外祖父生前常摘花泡茶的那棵,树皮上刻着年轮般凸起的字迹。她的声音随着呼吸浮起又沉落,说罢她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,就像老式电唱机遇到故障唱片。当最后一片纸屑被吸进真空袋,我也吸进了一口带着油墨味的空气。未完的对话箱子运往档案馆的那天,布拉芙夫人坐在轮椅上目送。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冗长,与年轻时那帧穿着灰呢大衣的照片重叠。照片背后写了从未寄出的地址,邮票在潮湿中浸透成晕染的墨迹,像某个未经吻别的吻。夜晚我躺在床上数心跳,数到第三百二十八声时忽地想起,墙上倒计时不见了最后一笔。某处老物件正发出细微的响动,也许是在等待下一段未完待续的故事。